次年

【黑胡椒】注目

因为一句话的一个脑洞，ooc有私设有

小胡视角偏双向，真的双向，信我

胡明轩从朦胧梦乡中挣扎着爬起，揉着眼睛打开手机看了眼发现时间其实还早。但陌生的环境打消了他再睡过去的念头，于是胡明轩轻手轻脚下了床，去卫生间刷牙洗漱后偷偷溜出了宿舍。

他刚到宏远才几天，人还没认全，更不要说交到什么好朋友，但队里一群嘻嘻哈哈的男生当兄弟那样熟络起来也说不上很难，只需要一起打过几场比赛估计关系就差不多了。胡明轩下了楼，跟保安打过招呼之后便开着入宏远的第二天早上教练队友们都给他标配推荐的小电驴出了门。他对东莞还不太熟，看着手机的导航路线，最后还是选择去了训练基地。

就跟他第一次踏入这里的感觉一样——四周空荡荡的看不到一个人，只有楼上篮球撞击地板的声音显得格外地违和。胡明轩放轻脚步上了楼，拉开玻璃门，看到一个短发男生站在那练习投射。那天似乎也是这样，他四处打量想要找到一个问路的人，却看到那个青年停下练习动作走了过来，“你好，我叫赵睿——诶，我们见过。”他语调一变，好像什么多年老友再重逢的画面一样兴奋地抱住他，“胡明轩，对吧？”被喊到名字的男孩自然没有反应过来面前人如此激烈的拥抱，他也愣了好一会儿才懵懵懂懂地应了声。这时终于看到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面前，胡明轩赶紧向走过来的杜锋问了好，毫无疑问第一个发现男孩的赵睿最后被赶了回去继续练球，但今天只有他一个球员在这。胡明轩此时还站在玻璃门旁边，看着冬日和煦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落满了他眼中唯一的那个人，光芒被反射到四处，像是地上也掉下了星点的银白。暖光与青年似乎融为一体了，抚摸着他的头发，打磨着他侧脸的菱角，但背影似乎又遥不可及。胡明轩想起乌鲁木齐的冬天，下过雪后阳光便从云脚缝隙里钻出来，用温暖的胸膛将白雪融化成细细的河流，雪堆从树枝肩头滑落下来掉在地上，只有簌簌的声音，似乎不太真实，但却抚慰人的心灵。面前人的投篮动作张扬肆意，但在暖阳的照射下却显得温和了。胡明轩不知道他是在看赵睿，还是在看光，亦或者是太阳。脑海中奇怪的思绪让他愣了一瞬，回过神来时他看到赵睿突然抛着球跳了起来扑向篮筐，情理之外却意料之中，球顺着完美的抛物线被弹飞了出去。他在篮架上挂了几秒然后再下来，胡明轩便赶紧移开视线走到角落去找篮球，却被赵睿喊住，“这么早过来练球。”

“你也是。”胡明轩回了一句，依旧没有把视线再挪回去，但余光中他看到赵睿走到自己旁边，“一起练？”没由得胡明轩做出任何回答赵睿便将他拉到刚刚的位置，两人同时抛出自己手中的球，却在落进篮筐时因为相撞便都飞了出去。胡明轩突然笑了起来，跑过去把两个球都捡了回来，还给赵睿一个。他又侧身开始打量他了，但似乎不是正常的行为，男孩只是眯着眼睛，让对方误以为是过于刺眼的太阳让他睁不开眼。胡明轩出手，飞出去的篮球似乎还镀着清晨的光亮，伴随着旁边人的呼吸，落入篮筐。

等后来换了宿舍，他们变成了室友。这时候赵睿便给胡明轩安利起了离宿舍不远处的烧鹅濑粉，成功在一天早上拉着迷迷糊糊的胡明轩早起偷偷躲过保安开着小电驴向目的地前进。胡明轩此时还没回过神来，通宵游戏让他对新的一天，特别是阳光充满抗拒。但偶尔赵睿会说轩轩你眼里好像有光，他哭笑不得地拍他一下子说你是不是网络小说看多了，但心里却总有一种声音在叫嚣着——因为你就是光吧。

如果我看着你，我便也成为了这光的一部分。

这种想法让胡明轩没来由心烦意乱，他不敢猜测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情感，便又收缩了手臂抱紧了赵睿，听着耳边因为小电驴的行驶而带来的飕飕的风声。但当濑粉的香味刺激着胡明轩的时候他便顾不上什么其它了，匆匆下了车跑进店里就跟老板娘要了两份便占着位置等赵睿锁好车进来。面粉的香味与油被炸过的呲啦呲啦的声音盖过了胡明轩的所有思绪。他看见赵睿坐到他的对面，拿起手机开始刷微博，而胡明轩就那么看着他，偶尔他的目光会飘向里面的厨房，但片刻又收回来落在面前人身上。赵睿给他读刷到的玩笑话，胡明轩只是嗯嗯啊啊应了一通，他的话语左耳进右耳出。朦胧的太阳爬上树梢，周围的气温攀升了几度，一切都悄悄暖和了起来——但最热乎的还是新鲜出炉的烧鹅濑粉，胡明轩接过道了声谢谢便开始大快朵颐。氤氲的雾气萦绕周围，却被温暖的阳光驱散至尽，似乎有什么东西融化在光芒里，带着些不可言说的模糊的情感。那些像极了告白的话语总在玩笑中人最注意力分散的时候偷偷溜出来，带着些无法明朗的暧昧，就如同被大雾挡住的圆月一样。但早晨的阳光却要将它们通通融进自己的肺腑，捏碎又糅合成新的形状。被命名为“朝露”“喜悦”或者“爱”。汤水被折射成玻璃碎片，胡明轩的目光又落回到赵睿身上，却发现后者也同样看着他，视线交汇的一瞬间他心慌得想要移开，却发现好像被胶水粘着一样固定在那。忘记了所谓礼貌的看他人应该只看着鼻子跟嘴巴，胡明轩却直直望进赵睿眼底，于是他得到答案。那是温暖心灵的光芒。

在球场上的灯光足够耀眼，但他却仍追随他的背影，看着赵睿的球衣背号从0变成了10，而自己也从16变成了1。很多次胡明轩坐在替补席上看到赵睿在他面前接到球，出手，命中。DJ的声音不绝于耳，聚光灯却显得有些刺眼了。但胡明轩知道他上场时并不会有这样的感觉，因为10号在他的眼睛里是如此清晰明了。得到教练替换球员的通知后胡明轩赶紧拿着毛巾走到广告牌旁边热身，他仍然盯着场上的一举一动，看着赵睿拿到球权后运球跑过半场指挥战术，那一瞬间他们的目光对上，胡明轩的小心思又像膨胀的气球被戳破那样泄了气。即便现在的距离可望而不可即，但他似乎看见赵睿的眼里融进了光亮，那是对胜利的志在必得，是星点的梦想散落四方，是总带着些冲劲的青春悸动。

“我偷偷摸摸地看你，希望你的目光只是为了温暖我，像遥远的太阳。”

END